萌萌哒蛋黄酱

[大薛]段子

无为有处有还无:

薛之谦有精神衰弱。



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尤其对他来说。



久病成良医,他可以熟悉的背出自己要吃的药的奇怪名字,也可以说出很多缓解压力的方式。



可是中医也说,医者不自医。



所以即使他从捏着鼻子灌下药仍苦的直吐舌头,变到在飞机上面不改色的咽下药也没有跟空乘索求水——他的精神衰弱也没有好起来。



但他想,这大概是进步。



他在认识了张伟以后症状好了不少,那个人会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哪怕不睡觉也不要喝太多的药,依赖性很难戒除。



薛之谦当时握着台本眼睛紧盯着黑色方楷字体,心却不知道已经飘到哪里去了,勉强笑了笑,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薛老师啊……唉,]他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自顾自地叹了口气。



薛之谦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张伟了解他,他听张伟说过现在的状态过于努力这件事,也是深以为然,张伟说的也很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薛老师啊,有些事何必呢?]张伟没有看他,盯着自己的鞋尖,薛之谦也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没有接话,[你……唉算了我说也没有用。]



[但,薛老师你想自己现在这样为什么,值得么,]张伟拽了拽自己衣角,他一紧张就喜欢这样,[那个,药还是少吃,别想太多。]



[薛老师毕竟也要为自己的发量考虑一下。]



终于听到一句算是毕竟轻松的话,薛之谦夸张的笑了笑,尴尬的气氛总是消退了一点儿。



没过一会儿导演进来告诉他们该上台了。



说薛之谦固执,冥顽不灵,也不尽然,这次不知道算不算交谈的聊天过去后,薛之谦拿起药的时候总归是会犹豫一下。



他有一天被药在口腔里蔓延的奇怪感觉烦的没法子,打开了盖子却还是没倒出药来,盯着配方表念了好久。



薛之谦其实也没有想很多东西,他只是被现状弄的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他很惊喜也很高兴,但同样他也怕这是泡沫,不用戳就破了。



所以他一方面小心翼翼的保持着现状,一方面在力所能及的方面更加努力,有时候甚至会用力过度。



他也不想这样,但他真的是很疲惫了。他想着自己进这个圈子的时候一个他很喜欢的前辈曾跟他形容过他们的状态。



「伏仰由人」



是啊,这四个字薛之谦想起来就觉得嘴里发苦,他进这个圈子的目的比想的还要单纯,他希望有人喜欢,仅此而已。



当很多事情朝着你不期望的方向狂奔而去的时候,你理所当然想做的事情更多,同样也会觉得,怎么会这样呢?



【庸俗肤浅,一脸不屑。】



薛之谦破天荒的没尝试去睡了,起身去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光着脚坐在了地毯上,暴暴似是被他的动静吵醒了,跳上了他的膝盖。



少有的在家里休息,却还是一夜未眠。



薛之谦觉得难受。



张伟总有办法知道他的心思,可能是他皱皱眉张伟就知道他昨晚睡了几个小时——当然这有点夸张了。



[薛老师,你要尽量平顺的渡过这个时期,我知道你很高兴,也有点不安……]张伟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我说合适不合适,过犹不及。]



薛之谦笑了,说:[谢谢你大老师,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会读心术。]



张伟打了个哈哈也在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薛老师您也不必把我捧的太高,再生父母就可以了,锦旗的钱可以直接给我,不用麻烦。]



薛之谦把抱枕拍了过去。



他对于过分的关心有些惶恐和不安,那会让他局促。他会真心的感谢粉丝的喜欢,却又不希望粉丝把他的位置放的太过重要。



[……你很久以后会变得更加成熟,那时候你或许会记不起来我是谁,或许在提起我的时候会惊喜的说:‘那是我曾经喜欢的歌手’,



那对我来说或许也太奢望了,我是想说,你们人生会有很多很多人,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你们提起我要是高兴的就好,



我希望你们都高兴,那我也开心。]



他真的希望别人提起他不会苦大仇深仿佛杀父仇人,他希望每个人都会高兴。



这个愿望不掺假,就跟他喊的[世界和平]一样,有些事情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别人便不会当真。



张伟对薛之谦挺关心,他知道,他感谢张伟的照顾,又惶恐于此,张伟有时是皱着眉说薛之谦的事,薛之谦每每于此总会紧张。



薛之谦是张伟的粉丝,很早就是,音乐方面的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感也是张伟带给他的,他想明明他和自己差不多大,为什么他在舞台上那么耀眼呢。



多少年过去了,薛之谦和张伟都摸爬滚打了很久,待人七分原则三分顺承,但是对张伟的亲切感也是从那时来的。



所以张伟说的话薛之谦听的总是多一些。



[薛老师,你就是小松鼠,永远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松子。]



薛之谦红了眼眶,同时他知道了,张伟了解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光看到张伟的动作就知道张伟有多紧张。



他笑,努力眼泪不要流下来。



[薛老师,我知道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在这圈里,我们都只能这样,]张伟躺在床上说,[娱乐圈里的,娱乐大众就好,其他的贡献基本可以一笔带过。]



薛之谦抓着雪白的被单,感同身受的点头。



两个人在宾馆里的确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这么聊天的时候薛之谦很放松,整个人懒散了下来,话不多,偶尔插一两句,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他不时要拨弄一下。



张伟挺喜欢看薛之谦这幅样子,一个魇足而又困倦的人,一旦知道马上要上台你就能明显察觉出整个人状态不同。



但张伟知道他是把自己绷起来了,整个人就像箭一样,绷得紧紧的,张伟清楚人时刻保持战斗状态总不是件好事,所以他愿意多说些话替薛之谦分担,有些梗不必要那么就不用了。



薛之谦清楚,也感谢,却也不明白张伟对他挺关照是为什么。



别说他,张伟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发了会儿呆,张伟回过神来,薛之谦沉默了一会儿,正巧开口说话。



[我知道,我也不是很介意这些,如果他们开心了能听我的歌的话,倒也是挺好的,]薛之谦笑了笑,[我不难受。]



张伟看了他一会儿,说了句晚安就躺下睡了。



薛之谦发送了段子也将手机放在一边,关灯钻进了被子里。



貌似是睡觉的时候压到了自己,久违的噩梦突然又重回他的梦中,他的梦没有那么光怪陆离,只是有很多的人影,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也看不清表情,就是那么站着,将薛之谦围在了中间。



薛之谦的梦,没有黎明破晓,只会不明不白的醒过来,甚至都睁着眼和天花板深情对视了好久还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就这样被他们围着算了,薛之谦想,也不过就是换一个世界罢了,习惯就好。



真的,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情适应了就好,没有什么是习惯不了的,随波逐流,默不作声,看起来很简单。



薛之谦正缓缓地闭上眼。



[薛老师?]



谁?



他听到有人用小奶音一声一声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薛老师?做噩梦了?看着一身汗,流的够虚得……梦里不会被女鬼吸精了吧——]



絮絮叨叨,不着边际,薛之谦简直要气笑了,然后他睁开眼,依旧是发了会儿呆。



[可算醒了,薛老师,]张伟看他,薛之谦有点不好意思,坐起来准备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薛老师别,光太亮对眼睛不好,]张伟拦了一下说,[现在两点。]



[……嗯,]薛之谦发了会儿呆,[大老师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虽然他记得自己不说梦话。



[那倒没有,薛老师就是老师,做噩梦也安静,皱着眉头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张伟的语气不太好,薛之谦一愣,有些迷惑的看着他。



貌似有什么不一样了,张伟挠了挠头发,视死如归的看着薛之谦。



[薛老师,您是不是喜欢我?]



薛之谦喉咙一痒,他想笑一下让自己在和张伟的对视中更有气势一点儿,但他还是先移开了目光。



薛之谦呼吸一滞,他还想开口,想笑张伟这样偶像剧都不会出现的台词被他说的这么顺口,想笑他让他别开玩笑,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感受着这样让人窒息的沉默。



薛之谦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而他的身体被人用利刃剖开,隐匿在黑暗的情绪都在太阳下显露出来,他本人则血肉模糊,无所遁形地展示在张伟面前。



[不……]薛之谦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不像自己的。



他对于自己的情感太没有信心,对于这样的感情就像是看一个摆在橱窗里精致的玩偶,他却连把脏兮兮的手放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薛之谦说过自己很难再被人感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像别人一样全心全意的对人付出一份感情。



[薛老师,有时候有些事用不着想太多,]张伟看他的反应,坐到他的身边,犹豫着说,[而且你不说怎么知道呢?]



[薛老师这么讨人喜欢我怎么可能和别人不一样呢?]



[我好不容易想明白了,结果您还这个反应,青山依旧在人走不会留啊,薛老师不给个来日方长的机会?]



薛之谦被他这一长串话给搞懵了,条件反射的说:[我想想。]



[诶诶,别想,行不行?行的话薛老师一句话咱们就去领个证好不好?]



薛之谦笑了。



[不行。][诶?]



[领证的话你得等等我回家拿一趟户口本,顺便开个发布会。]



张伟也笑了。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薛老师厉害厉害。]



[谦虚。][对啊,薛之谦虚吗。]



薛之谦又开始笑,去没有把枕头扔过去。



他想过很多结局,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是这个结局也不坏,既然店主把娃娃送给了小孩,他又何尝不接着呢?



[我毛病可多了,大老师忍着点啊。]



[彼此彼此,来日方长啊薛老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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